第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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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裏似乎是冬天，額林珠一身秋香色氅衣，外頭罩著個顏色更醜的毛坎肩，明明是十幾歲出頭的姑娘，楞是把自己打扮成了個老氣橫秋的樣兒。
“福晉，您可算是醒了，外頭新來的格格還等著給您請安呢！”
額琳珠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：“新來的格格？咱們府上不就李格格和宋格格兩個嗎？莫不是宮裏給咱們塞人了？”
花蔭楞了一下，然後笑著替額琳珠挽發：“福晉莫不是魔怔了，外頭候著的是選秀新來的鈕祜祿格格和耿格格，您莫不是這幾日操勞的狠了，給忘了不成？”
額琳珠只當自己在做夢，索性點點頭：“那便讓她們進來就是了，外頭怪冷的，凍著了可不好。”
花蔭福了福身子：“是。”
鈕祜祿氏是正兒八經的滿族鑲黃旗，雖說到她這一支已經沒落了，但到底祖上是開國功臣，跟著老祖宗馬背上打天下的人物，身形自然也高大的很，裏外無一不是滿族人的模樣。
至於耿格格，則是普通的漢族女子，雖說沒有江南女子的水潤溫婉，卻也透著一股子北方女子的爽利勁兒。
既然是在夢裏，額琳珠也懶得和他們多說些什麽，隨意的問了幾句話，又賞賜了點東西，便打發出門去了。
倒是綠意詫異的看了看自家主子，像是在好奇主子今兒怎麽不一樣似的。
夢一直持續到晚上，額琳珠正眼巴巴的等著四爺來呢，就聽見花蔭走了過來，臉上神色略有些不好看。
“福晉，咱們歇了吧，前頭傳來的消息，說是爺本來要去耿格格那兒，又被李格格給截了胡，這會兒已經在李格格院子歇下了。”
額琳珠自打嫁給四爺起這一個來月，就沒在這上頭受過什麽委屈，這會兒冷不丁聽到這話，一時激動了起來，剛想說幾句，一下子，額琳珠醒了。
揉揉眼睛，額琳珠意識這才回來。
“花蔭？花蔭？”
花蔭靠在柱子上，一下子驚醒：“奴婢在，福晉可是有什麽吩咐？”
“現在什麽時辰了？”
花蔭朝外頭窗戶上看了幾眼：“已經卯時一刻了。”
額琳珠氣若游絲的“嗯”了一聲：“那便再睡會兒吧。”
只是夏天裏覺少，又熱，剛過卯時，額琳珠就睡不著了。
坐在梳妝臺前，看著鏡子裏頭自己的小臉，額林珠伸手拍了拍自己。
瞎想什麽呢，不過是個夢罷了，自己什麽時候穿過秋香色的衣服，那肯定不是自己。
“綠意，你一會兒去找幾套綠色藍色的衣服出來，大夏天的，穿那個看著就清涼。”
花蔭笑意盈盈的看著額琳珠：“福晉長得好，穿什麽都好看。”
說著，就替她梳起了頭發。
貴人們都講究，夏天偏愛玉而遠金銀，因此額林珠頭上也素凈不少，只三個蟬玉簪子和一個銀蝴蝶緙絲的鈿子。
抹了個淡紅的胭脂，等著上粉的時候，被額琳珠攔住了：“這個就不抹了，大夏天的，日頭這麽強，臉上油膩膩的，怪難受的慌。”
花蔭也不勉強，等著換好衣裳，明玉端著小廚房的早膳過來了。
“福晉，這是咱們小廚房新來的黃廚子做的，您嘗嘗合不合口味？”
額琳珠捏著銀底篆象牙筷子，夾了一小口雞蛋羹，又喝了一口玉米汁。
滿意的點頭：“這玉米汁倒是好喝，甜絲絲的，混著一股子奶和米香，怪好喝的。”
花蔭上前又給額琳珠倒了一杯盞。
“難得您願意吃，這是黃廚子的福氣。”
早膳說起來簡單，但也是四菜一湯的規格。
因著量少，便得按著精致來。
一份兒土豆三鮮糯餅，一碗蝦仁玉子豆腐蒸蛋，一碟子四喜福袋，和一小盤精雕蘿蔔再配上玉米汁。
因為今兒的玉米汁，額琳珠難得多吃了幾口飯。
等著四爺來的時候，就看見床上躺了個小媳婦兒。
“這是怎麽了，怎麽這會兒躺床上去了？可吃早膳了？”
還沒等額琳珠說什麽話，綠意就在一旁接上了。
“福晉這是吃多了，想著上榻歇歇呢！”
四爺忍俊不禁：“什麽好飯，能讓你吃撐了？前幾日不是還吃不下飯嗎？餓狠了這是？”
不看見四爺還好，一看見四爺，額琳珠就想起了自己昨兒晚上的夢。
對著四爺也有了小脾氣：“還不是因為你！”
這話說的四爺一頭霧水：“我？我做什麽了？”
額琳珠也知道那是個夢，說出來也讓人發笑，索性也不說話，就嘟著個小嘴，轉過身子，生悶氣去了。
四爺到底是天潢貴胄，打小就不會哄人，這會兒看著自家福晉這樣，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好在額琳珠也有數兒，沒一會兒就轉過頭來和四爺說了幾句：“反正我做夢夢見你欺負我了。”
這下子，四爺算是明白了，自己這是替“別人”背鍋了。
“你呀，夢裏的事兒如何當真，不過既然‘我’惹著你了，那便賠罪好了，等我回頭沐休，帶你去莊子上歇上幾天，也能涼爽些。”
額琳珠捂著嘴，笑的不亦樂乎。
四爺望著自己嬌滴滴的小媳婦兒，心不由得軟成一團。
“本是前些日子就想帶你去的，只是燕京流民一事耽擱不得……”
額琳珠一聽這個，“倏”的從榻上做起來，伸手捂住四爺的嘴：“我何時是那種嬌氣的女子了，從前我阿瑪出去帶病，我額娘從未有過怨言，如何到我這裏就變得如此不識大體了。”
四爺想著費揚古，看著眼前的人兒，心裏不由得熱乎乎的，只當小媳婦兒嬌滴滴的，未曾想過，將門虎女，焉有不可之道。
反手握住額琳珠柔若無骨的小手，兩人又回到了榻上，自是一番上上下下，起起落落不可言說。
等著四爺再回神的時候，看了一眼外頭的天兒，便知道自己又耽誤了時辰，等著到的時候，發現不止自己，老大老三全遲到了。
自己竟還屬於來的早的。
大阿哥比四爺晚一點，前後腳的時辰到的。
一過來，臉上肉眼可見的幸災樂禍。
就連八阿哥都看不下去，出聲提醒了一番：“大哥，您遇上了什麽好事兒，說出來也好讓兄弟們都知道一番。”
大阿哥“嘿嘿”了兩聲，四爺嫌棄的離他遠了一步，這人今兒怎麽這麽猥瑣？
“你們還不知道吧？老三又被他媳婦兒罵了，這會兒被關在門外頭不讓進去呢！”
說著，又“嘖嘖”了兩聲。
這下不僅四爺嫌棄他，就是一向交好的八阿哥，也不著痕跡的遠了大阿哥一步，只有胤褆自己，笑的沒心沒肺。
四爺看著大阿哥笑的那蠢樣兒，忍不住懷疑皇阿瑪交給他的事兒能不能被辦明白。
等著大阿哥笑話玩弟弟，扭頭一看，發現另外兩個弟弟已經離自己三畝地遠了，瞬間臉色就變了。
“老四老八！你倆幹啥呢！是不是需要我幫你們松松筋骨了！”
說著，大阿哥就活動起了自己的手腕子。
四爺和八爺對視一眼，然後還是老八上前哄起了大哥。
這邊兄弟幾個閑聊，府上額琳珠剛準備歇上，宋氏就巴巴的過來了。
“給福晉請安。”
一身嫩粉色的小襯衣，配上張圓臉蛋，倒也算是討喜。
不過額琳珠可不覺得喜，她如今對四爺情愫漸起，對著後頭這些女人也沒了開始的不在意。
不過面上的功夫還是得做足。
“起來吧，這大熱天的，你老是往我這邊兒跑做什麽，隔的這麽遠，再熱著身子。”
宋氏低眉順眼的小聲說道：“不礙事兒，我身子骨寒，格外耐熱些。”
宋氏提起了這麽個話頭，額琳珠這個當主母的不得不往下接了一句：“怎麽就體寒了？可吃藥了嗎？”
宋氏低著頭：“我那邊也沒什麽好藥，不過也是吃的。”
額琳珠笑著喝了口花蔭遞過來的茶，成心不想如了宋氏的意。
“既然喝著藥，那總是能好起來的，對了，我這兒還有幾味對身體好的，回頭一並給你送過去煎了，也好早日好起來些。”
宋氏照舊低著頭：“謹遵福晉教誨。”
送走了存著心思的宋氏，額琳珠覺得可笑：“她真當別人都是傻的不成，得虧如今就她和李氏兩個格格，我還願意多看幾眼，若是回頭人多了起來，她這模樣又給誰去看？”
花蔭和綠意都是打小伺候的丫鬟，這會兒聽著額琳珠的語氣，就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小脾氣上來了。
“福晉，您別為著這麽個人生氣了，她若是真有本事，也不至於讓李格格壓了這麽長時間。”
額琳珠也沒真的生氣，只是覺得這事兒有些膈應自己，索性也不去想，徑自走向了小榻上。
“這夏日裏頭本就熱的很，她這麽一過來，又帶來了不少熱風，咱們冰塊兒是不是用的差不多了？”
綠意起身看了一眼：“今兒的冰塊化的倒是快，也不知道廚房那邊還有沒有了，不然夜裏也難入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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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福晉，您可算是醒了，外頭新來的格格還等著給您請安呢！”
額琳珠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：“新來的格格？咱們府上不就李格格和宋格格兩個嗎？莫不是宮裏給咱們塞人了？”
花蔭楞了一下，然後笑著替額琳珠挽發：“福晉莫不是魔怔了，外頭候著的是選秀新來的鈕祜祿格格和耿格格，您莫不是這幾日操勞的狠了，給忘了不成？”
額琳珠只當自己在做夢，索性點點頭：“那便讓她們進來就是了，外頭怪冷的，凍著了可不好。”
花蔭福了福身子：“是。”
鈕祜祿氏是正兒八經的滿族鑲黃旗，雖說到她這一支已經沒落了，但到底祖上是開國功臣，跟著老祖宗馬背上打天下的人物，身形自然也高大的很，裏外無一不是滿族人的模樣。
至於耿格格，則是普通的漢族女子，雖說沒有江南女子的水潤溫婉，卻也透著一股子北方女子的爽利勁兒。
既然是在夢裏，額琳珠也懶得和他們多說些什麽，隨意的問了幾句話，又賞賜了點東西，便打發出門去了。
倒是綠意詫異的看了看自家主子，像是在好奇主子今兒怎麽不一樣似的。
夢一直持續到晚上，額琳珠正眼巴巴的等著四爺來呢，就聽見花蔭走了過來，臉上神色略有些不好看。
“福晉，咱們歇了吧，前頭傳來的消息，說是爺本來要去耿格格那兒，又被李格格給截了胡，這會兒已經在李格格院子歇下了。”
額琳珠自打嫁給四爺起這一個來月，就沒在這上頭受過什麽委屈，這會兒冷不丁聽到這話，一時激動了起來，剛想說幾句，一下子，額琳珠醒了。
揉揉眼睛，額琳珠意識這才回來。
“花蔭？花蔭？”
花蔭靠在柱子上，一下子驚醒：“奴婢在，福晉可是有什麽吩咐？”
“現在什麽時辰了？”
花蔭朝外頭窗戶上看了幾眼：“已經卯時一刻了。”
額琳珠氣若游絲的“嗯”了一聲：“那便再睡會兒吧。”
只是夏天裏覺少，又熱，剛過卯時，額琳珠就睡不著了。
坐在梳妝臺前，看著鏡子裏頭自己的小臉，額林珠伸手拍了拍自己。
瞎想什麽呢，不過是個夢罷了，自己什麽時候穿過秋香色的衣服，那肯定不是自己。
“綠意，你一會兒去找幾套綠色藍色的衣服出來，大夏天的，穿那個看著就清涼。”
花蔭笑意盈盈的看著額琳珠：“福晉長得好，穿什麽都好看。”
說著，就替她梳起了頭發。
貴人們都講究，夏天偏愛玉而遠金銀，因此額林珠頭上也素凈不少，只三個蟬玉簪子和一個銀蝴蝶緙絲的鈿子。
抹了個淡紅的胭脂，等著上粉的時候，被額琳珠攔住了：“這個就不抹了，大夏天的，日頭這麽強，臉上油膩膩的，怪難受的慌。”
花蔭也不勉強，等著換好衣裳，明玉端著小廚房的早膳過來了。
“福晉，這是咱們小廚房新來的黃廚子做的，您嘗嘗合不合口味？”
額琳珠捏著銀底篆象牙筷子，夾了一小口雞蛋羹，又喝了一口玉米汁。
滿意的點頭：“這玉米汁倒是好喝，甜絲絲的，混著一股子奶和米香，怪好喝的。”
花蔭上前又給額琳珠倒了一杯盞。
“難得您願意吃，這是黃廚子的福氣。”
早膳說起來簡單，但也是四菜一湯的規格。
因著量少，便得按著精致來。
一份兒土豆三鮮糯餅，一碗蝦仁玉子豆腐蒸蛋，一碟子四喜福袋，和一小盤精雕蘿蔔再配上玉米汁。
因為今兒的玉米汁，額琳珠難得多吃了幾口飯。
等著四爺來的時候，就看見床上躺了個小媳婦兒。
“這是怎麽了，怎麽這會兒躺床上去了？可吃早膳了？”
還沒等額琳珠說什麽話，綠意就在一旁接上了。
“福晉這是吃多了，想著上榻歇歇呢！”
四爺忍俊不禁：“什麽好飯，能讓你吃撐了？前幾日不是還吃不下飯嗎？餓狠了這是？”
不看見四爺還好，一看見四爺，額琳珠就想起了自己昨兒晚上的夢。
對著四爺也有了小脾氣：“還不是因為你！”
這話說的四爺一頭霧水：“我？我做什麽了？”
額琳珠也知道那是個夢，說出來也讓人發笑，索性也不說話，就嘟著個小嘴，轉過身子，生悶氣去了。
四爺到底是天潢貴胄，打小就不會哄人，這會兒看著自家福晉這樣，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好在額琳珠也有數兒，沒一會兒就轉過頭來和四爺說了幾句：“反正我做夢夢見你欺負我了。”
這下子，四爺算是明白了，自己這是替“別人”背鍋了。
“你呀，夢裏的事兒如何當真，不過既然‘我’惹著你了，那便賠罪好了，等我回頭沐休，帶你去莊子上歇上幾天，也能涼爽些。”
額琳珠捂著嘴，笑的不亦樂乎。
四爺望著自己嬌滴滴的小媳婦兒，心不由得軟成一團。
“本是前些日子就想帶你去的，只是燕京流民一事耽擱不得……”
額琳珠一聽這個，“倏”的從榻上做起來，伸手捂住四爺的嘴：“我何時是那種嬌氣的女子了，從前我阿瑪出去帶病，我額娘從未有過怨言，如何到我這裏就變得如此不識大體了。”
四爺想著費揚古，看著眼前的人兒，心裏不由得熱乎乎的，只當小媳婦兒嬌滴滴的，未曾想過，將門虎女，焉有不可之道。
反手握住額琳珠柔若無骨的小手，兩人又回到了榻上，自是一番上上下下，起起落落不可言說。
等著四爺再回神的時候，看了一眼外頭的天兒，便知道自己又耽誤了時辰，等著到的時候，發現不止自己，老大老三全遲到了。
自己竟還屬於來的早的。
大阿哥比四爺晚一點，前後腳的時辰到的。
一過來，臉上肉眼可見的幸災樂禍。
就連八阿哥都看不下去，出聲提醒了一番：“大哥，您遇上了什麽好事兒，說出來也好讓兄弟們都知道一番。”
大阿哥“嘿嘿”了兩聲，四爺嫌棄的離他遠了一步，這人今兒怎麽這麽猥瑣？
“你們還不知道吧？老三又被他媳婦兒罵了，這會兒被關在門外頭不讓進去呢！”
說著，又“嘖嘖”了兩聲。
這下不僅四爺嫌棄他，就是一向交好的八阿哥，也不著痕跡的遠了大阿哥一步，只有胤褆自己，笑的沒心沒肺。
四爺看著大阿哥笑的那蠢樣兒，忍不住懷疑皇阿瑪交給他的事兒能不能被辦明白。
等著大阿哥笑話玩弟弟，扭頭一看，發現另外兩個弟弟已經離自己三畝地遠了，瞬間臉色就變了。
“老四老八！你倆幹啥呢！是不是需要我幫你們松松筋骨了！”
說著，大阿哥就活動起了自己的手腕子。
四爺和八爺對視一眼，然後還是老八上前哄起了大哥。
這邊兄弟幾個閑聊，府上額琳珠剛準備歇上，宋氏就巴巴的過來了。
“給福晉請安。”
一身嫩粉色的小襯衣，配上張圓臉蛋，倒也算是討喜。
不過額琳珠可不覺得喜，她如今對四爺情愫漸起，對著後頭這些女人也沒了開始的不在意。
不過面上的功夫還是得做足。
“起來吧，這大熱天的，你老是往我這邊兒跑做什麽，隔的這麽遠，再熱著身子。”
宋氏低眉順眼的小聲說道：“不礙事兒，我身子骨寒，格外耐熱些。”
宋氏提起了這麽個話頭，額琳珠這個當主母的不得不往下接了一句：“怎麽就體寒了？可吃藥了嗎？”
宋氏低著頭：“我那邊也沒什麽好藥，不過也是吃的。”
額琳珠笑著喝了口花蔭遞過來的茶，成心不想如了宋氏的意。
“既然喝著藥，那總是能好起來的，對了，我這兒還有幾味對身體好的，回頭一並給你送過去煎了，也好早日好起來些。”
宋氏照舊低著頭：“謹遵福晉教誨。”
送走了存著心思的宋氏，額琳珠覺得可笑：“她真當別人都是傻的不成，得虧如今就她和李氏兩個格格，我還願意多看幾眼，若是回頭人多了起來，她這模樣又給誰去看？”
花蔭和綠意都是打小伺候的丫鬟，這會兒聽著額琳珠的語氣，就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小脾氣上來了。
“福晉，您別為著這麽個人生氣了，她若是真有本事，也不至於讓李格格壓了這麽長時間。”
額琳珠也沒真的生氣，只是覺得這事兒有些膈應自己，索性也不去想，徑自走向了小榻上。
“這夏日裏頭本就熱的很，她這麽一過來，又帶來了不少熱風，咱們冰塊兒是不是用的差不多了？”
綠意起身看了一眼：“今兒的冰塊化的倒是快，也不知道廚房那邊還有沒有了，不然夜裏也難入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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